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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萨]FOOLS<3>

自从那天晚上莫名其妙的对话之后,萨列里已经一个月没和他见面了。
三十天.整整一个月!虽然莫扎特没看到萨列里给贵族小姐们弹钢琴或是在任何一个角落和乐师们气氛和谐的交流,但是整整三十天,小莫扎特连萨列里的影子都没见着。他沮丧而挫败,不知道是什么出了问题。

第一天他觉得是萨列里太忙了,一天没见面,这虽然让他感到心都要碎了,但是这确实是出现过的情况。莫扎特为他的大师的事业感到骄傲,他的音乐和他的社交都趋于莫扎特心中完美的定义。
所以第一天晚上,莫扎特有点沉闷的躺在被子里,捧着没见到的萨列里的难过和对第二天更大的期待进入了和现实相反的,有萨列里的梦乡。

等到月中时宫廷里举办了宴会,莫扎特雀跃的想到之前宴会结束后发生过的美事,他兴奋地在觥筹交错的会场搜寻他最熟悉的黑色身影,也期待他的大师在十五天的冷落后会给他能想到的最美好的回应。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宴会和往常一样的热闹,只是少了萨列里。
笙歌至凌晨的宴会上,莫扎特身边像是笼罩着一层阴云,灰蒙蒙的无声拒绝了来邀舞的小姐们,他和往常全然不同的蹲在角落发起呆,直到人群终于累的散去,莫扎特也没等来他的心上人。他空了半个月的心隐隐让他意识到了什么,顺着上一次见面时萨列里带着他走的路莫扎特来到熟悉又陌生的小花园。他伫立在那里半天,觉得寒冷的天气让他鼻子发酸,终于掩饰似得摇摇头,折了一朵玫瑰放在门口,又顺着来时蜿蜒的路,一个人走回了空旷的家。

等到月末的时候,莫扎特的朋友们都受不了他的威压了,心情日趋冰点的莫扎特连他标志的笑容和亲吻都吝啬。他们纷纷问询莫扎特的烦恼,而莫扎特盯着每一个萨列里曾经停留过的地方一言不发。
他兴奋期待过,他沉闷沮丧过,他板起脸向无辜的人发过火;他花一整天时间在宫廷的每一个角落寻找过,他试过在萨列里的家门口前围追堵截——而三十天每一个捕获萨列里的计谋,都被狡猾又铁了心不见莫扎特的萨列里顺利逃过了。即使萨列里不在他的眼前,莫扎特的情感也都献给了萨列里。莫扎特的每一层情感都已经消耗殆尽,莫扎特像是个盛满难过不解的玻璃杯,他通透的周围的人都看得明朗,但只有萨列里,只是萨列里。

第三十一天,莫扎特避开了朋友们,一大清早就去酒馆喝酒了,他郁闷的朝着酒馆老板吐泡泡,老板也懒得理这位维也纳的小天才任他喝。直到酒精的量积攒到一定的量,老板害怕莫扎特喝死在自己的酒馆砸了招牌(没有人可以砸我的招牌,没有人)最主要是莫扎特开始鬼哭狼嚎喊着要作曲,老板赶紧趁机领着他朝门口走让他回家作曲。结果一转头,莫扎特就跳上了桌子,挺拔着身子一副要开始指挥的架势,酒馆里的维也纳群众兴奋地仰头看他,期待着又一次令人着迷的音乐之旅。

莫扎特低下头状似思索半天,等他重新抬起头面向他的观众时,谁也没想到会看到那位无忧无虑的莫扎特眼眶湿润可怜兮兮的样子——他翕动着嘴唇哼出两句旋律后猛地脱力在桌上就坐下了,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捂着住眼睛——“萨列里......”
酒馆像是突然被按了停止播放的按钮,没有一个人愿意晃一晃眼前明显失意的莫扎特或是吼一嗓子让这位喝大了的音乐家清醒一下。威风的酒馆老板浑身发凉又发烫生怕莫扎特要说出什么惊天骇俗的话,他想过现在打晕莫扎特然后直接送到萨列里家里让他们俩单独解决问题的可能性,但在他决定好之前,莫扎特就代替酒馆老板做好了决定——他比之前那句嘟囔更清晰也更撕心裂肺的喊——“萨列里!”,然后就整个人砸在桌子上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他在酒神的驱使下喊出了他日思夜想的名字,终于安然的睡着了。

哦,可怜的莫扎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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